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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风采 / 党员风采

守望甜蜜事业的“苦行僧”

作者:童道雄

守望甜蜜事业的“苦行僧”


——记民革党员萍乡市中山农场场长李芬


童道雄


很难想像,眼前站在我面前的汉子曾是一位锦衣玉食的百万富翁。


初见中山农场场长李芬,一股热腥气迎面扑来,薰得让人惟恐避之不及。一头蓬松如鸟窝鬓角霜白的乱发,一张经日晒雨淋面色酡红的瘦脸,一双龟裂黝黑指甲布满污秽的手掌,一对呲牙咧嘴尘泥片片的皮鞋,李芬一只裤脚高一只裤脚低拉链半开的样子委实让我们大跌眼镜。然而随着采访的深入,这位朴实得如乡间红薯一样的男子逐渐高大起来,一位守望甜蜜事业的“苦行僧”逐渐向我们走来——


巧手经营兴家业  十年奔忙聚巨财


在同行眼里,李芬是个可以把“土蛋蛋”鼓捣成“金蛋蛋”的能人。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李芬担任湘东区白竺建筑队队长,带着手下100多号人,别人做得了的他做得好,别人做不了的他做得了,别人不去做的他去做,把建筑队搞得红红火火,由此赚得了人生的第一桶金。1984年,腰包鼓起来的李芬并没有止步,转而又投身当时很少有人涉足的防腐保温行业,任曾旺盛一时的萍乡市防腐保温公司技术副经理。在这一全新领域,他同样做得风生水起,业务遍及除海南之外的全国所有省份,一些业务单位还主动赠送锦旗,以“信誉至上,质量第一”对其大加褒扬。至1994年,李芬已是积聚了百万身家,存折上光现金就有86万元,加上造价达30万元的私宅,李百万”的名头在家乡湘东黄堂村那是当当作响。


在李芬平淡的叙述中,我们依稀可以找到这位昔日富豪的荣光:他曾一次性购买了4块至今都可称为奢侈品的“西铁城”牌手表,让商店售货员惊呼为财神爷下凡;他曾投资7万元建成当时难觅踪迹的有线电视站,有黑白电视的人尚且凤毛麟角时,他家里的彩电可以收到10多个频道,村人空着自家的电视不看,都挤到他家看热闹;他家的电话是电信部门绕了十几里山路特意扯过线来安装的,总共花费4700多元钱;他也是个时尚的追随者,当时400多元钱的七匹狼夹克,但凡他看中的眼都不眨,叫人装袋提起就走;14000多元的手机,是那个年代的稀罕物,而李芬早就尝了鲜,拎在手里联系业务派头十足,挎在腰间也是尽显气度。


西装革履、油光水滑、珍馐佳肴,是李芬在上世纪90年代初经常给人的印象。当别人以为他将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时,李芬却义无返顾地选择了一条充满崎岖的创业之路,并为此耗尽了他的所有,甚至包括他的婚姻与家庭。


寄望果木展宏图  抛却奢华驻荒山


“萍乡的土壤、气候、技术等综合因素决定了我们这个市不适合发展果木业,要说种种柑桔什么的还勉强凑合!”这是市里一些人士通盘考量我市种植业之后下的一个断语。就是这句看似专业的断语,无形中为萍乡市发展果木业设置了一个“禁区”,因而许多种植户不敢贸然尝试新的品种,只是围着桔树打转转。正是由于低质同构的原因,萍乡市的果木业一直是“这里的黎明静悄悄”,产生不了较为可观的经济效益。


对于这样一个等于宣判萍乡果业“死刑”的论断,李芬有着自己的执着见解:只要找到合适的品种,萍乡完全能够发展果业,并可以在荒山上再造一个萍乡。当他辗转全国各地开展防腐保温业务时,李芬接触到了大量种植果树并因此而发家致富的人,也亲眼目睹了果园采摘时节果实压枝、人声鼎沸的壮观场景,这一切强烈地刺激着他的神经。萍乡自古多山地,土壤、气候条件相差无几,人家能种果树,我们为什么不能?是萍乡人懒,还是根本就没有这种意识?而为了找出答案,李芬把自己作为演算这道“一元一次方程式”的“草稿”,以此挑战“禁区”,证明萍乡果业实在是大有可为。


1996年,作为区人大代表的李芬郑重提交了一份《把搞活农民经济的希望寄托在荒山上》的案,较为系统地阐述了发展果业经济的初步构想。湘东区随后专门下文,以每亩50元的价格向农民拍卖荒山,鼓励群众从事果木种植。然而受观念所囿,当地农民几乎无人响应,哪怕是连李芬想买块山地自己种老百姓都死活不肯,还挖苦他说“搞这样的鸡屎影子,以后连饭都没冇得吃!”当地人不支持,李芬只得背井离乡,另寻他途。1999年,他来到芦溪县南坑镇妙泉村,花了4万元买了200多亩山地,终于有了实现果业梦的最初平台。


从熟悉的地方转战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从熟悉的行业转战到另一个陌生的行业,一位百万富翁要放弃奢华去一个山沟沟里种果树,这消息在李芬的生活圈子里炸开了锅,“‘李百万’的钱多得有烧,跑到那里去种树,真是发神经!”不但如此,李芬家更是后院起火。得知李芬要去南坑开山种树,妻子死劝硬劝不见效之后最终向他摊牌,“要么你去种你的果树,要么我们就一刀两断!”最终还是李芬不为所动,在李芬保存的离婚协议书中,我们看到了这样一条离婚理由:“男方事业心较强,双方在处理男方事业中分歧较大,经双方协商同意自愿解除婚姻关系。”也就是在1999年,在亲人如潮的指责声中,李芬抛妻弃子孤身一人,毅然决然地一头扎进妙泉村石背冲,开始了创办农场的艰辛之旅。作为一个起义的国民党军官的儿子,他从小就特别地敬仰孙中山先生,因此,他把自己的农场冠名为“中山农场”,以孙中山先生百折不挠的精神和“天下为公”的思想激励着自己开创新的事业。当石背的荒山秃岭张开双臂迎接他的到来时,李芬早把自己等同为一个“劳改犯”,洗尽铅华显本色。看着推土机轰鸣着开进山冲,淹没在浓密的茅草丛中,李芬内心涌起一阵从未有过的激动。他暗自下定决心,“我要将农场办成萍乡果业的‘试验田’,带动农民致富!”


艰难困苦何所惧  壮志未酬誓不休


“种果树关键要保持营养生长与生殖生长平衡,控制营养生长,促进生殖生长。要除低营养消耗,加速幼果膨大,确保花芽质量。树冠的整形和修剪要分布合理,并切实做好病虫害防治。”说起果树种植技术要领,曾经是“果盲”的李芬口若悬河,意犹未尽。他是萍乡市目前惟一一位果木栽培类的高级园艺师,已出版一本近8万字的《果树与西瓜栽培技术》教科书。


从“门外汉”至“土专家”,李芬在果木行业里的建树是用血汗浇灌出来的。初到石背,李芬根本没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于是他在山坡上搭起了一座铁皮屋,夏天热得像蒸笼,冬天冷得像冰窟。在一盏昏黄的电灯下,高中未毕业的李芬啃起了果树种植书本,山蚊山虫咬得他疤贴疤,可他照样乐此不疲。他每年自费订阅了总计400多元的《瓜果蔬菜报》、《湖南农业科学》、《浙江农业科学》、《种植与养殖》等7种报刊杂志。除了从书本上学,他还遍访名师,使自己在果木种植上再也不当“睁眼瞎”。有一次,农场里有7株梨树得了干腐病,由于在省内找不到有效治理办法,李芬心急火燎地坐了一天一夜的硬座列车,赶到北京径直找到中国农科院有关专家。专家们被李芬的执着深深打动了,毫无保留地将治病方法传授给了他,还将《果树林木育苗大全》、《果树病理学》等果木种植专著赠送给他以示鼓励。有了技术当家,现在李芬的果园里种了桃、李、梨、桑、柚、栗、无花果等20多个品种1万多株,本着边种植边试验边淘汰的思路,他挑选了翠冠梨、青香梨、李子等适合萍乡的品种加以重点培育,以期在全市推广。在他的设计思路中,萍乡有2万多亩荒山可以利用来种植梨树,每年产值能达到2亿元。


“冒险就是快乐。”当时还是初二学生的李芬牢牢记住了上世纪六十年代的电影《巴格达盗贼》中的这句台词,并以此作为自己的座右铭。无论是做建筑还是做防腐保温,他都是凭着“敢干敢冒”这股不服输的劲头勇往直前,并创造了夺目的荣耀。现在,他还是没有停住冒险的脚步,在一个全新的事业中打拼。每年他投入果园的资金达10多万元,7年过后他前先积累的财富全部被果园淘空,到现在他的账面上只有三四千元钱作为流动资金。昔日的百万富翁变得一贫如洗:穿的是10多元的劣质衣服,戴的是30多元的电子手表,吃的是粗粮干菜,住的是一栋红砖裸露的旧房,当初从湘东带过来的一辆吉普车因为长期拖欠养路费还被有关部门没收了。每年过年,他连爆竹都舍不得放一挂。为了节约人工费,他提着水桶打着手电筒捉虫到深夜,有一回竟摔倒在园里昏死过去两个多小时。相比于曾经的荣华富贵,落入窘境的他仍然豪情万丈地说:“纸醉金迷对我没有任何意义,拥有事业才是真正的富有。”


比起生活的困顿更让他难受的是,他的果园成为当地一些村民侵害的目标,每年80%的果实都被不法分子给偷了去。有一次,他实在忍不住了,捉住一个摘果子的小孩,本想教育一下,但那小孩捡起石头把自己的头砸得血流满面,惊得李芬目瞪口呆,再也不肯去抓什么小偷了。而李芬并不记恨当地的村民,在他看来,村民能来偷,说明他的果子好吃,也证实他的果树种植接近成功。他倒希望村民加入他的果业阵线,并通过他的示范让村民发展果业致富,这便是他一以贯之的良好初衷。最终李芬想出了一个两全之策,他将果园转包给当地村民,放手让村民自己管理,自己仅从技术上加以指导,三七分成共享利益,果园由此逐渐走上了正轨。


紫红的桑葚,嫩绿的香梨……苍翠欲滴的山冲孕育着盎然生机。李芬却有一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淡定与从容,仔细地收拾着他的庄园。他的名字似乎已经预示着他将在桃李芬芳的事业中孑然前行,在一幕没有观众喝彩的正剧中上演“独角戏”,李芬寂寞的身影淹没在满园的绿色中,显得悲壮至极。然而,就是这位守望甜蜜事业的“苦行僧”,带给我们对创业者的深切感动。李芬,正以他坚实的脚步丈量着自己的人生之路,无怨无悔、无诉无求。萍乡果木业正是有了像他这样的探路人,假以时日必将硕果累累香飘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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